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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文鉴赏——《龙年》作者:阿里老孙

2022-12-24 13:41:13 1643

摘要:龙 年作者:阿里老孙这年的农历三月二十六,是我永远铭记的日子。和往常一样,下午放学回家以后,我放下书包,来到客房,一声不响的坐在靠近炕头的椅子上,静静地瞅着一动不动睡在炕上的奶奶。奶奶已经好几天水米未沾牙了,身形极其消瘦,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...

龙 年

作者:阿里老孙

这年的农历三月二十六,是我永远铭记的日子。和往常一样,下午放学回家以后,我放下书包,来到客房,一声不响的坐在靠近炕头的椅子上,静静地瞅着一动不动睡在炕上的奶奶。奶奶已经好几天水米未沾牙了,身形极其消瘦,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,让人不忍直视。看着特别疼我的奶奶如今成为这样,令人倍感心酸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太阳渐渐收尽了最后一丝余辉,天色发暗,即将完成白天到黑夜的转换,一切快要被黑暗吞没了。奶奶猛然间嗓门里有了响动,开始大口大口出气,我好像明白了什么,心里一沉,有种不祥的预感。父亲打发我去把大伯喊来,大伯在另一间屋里和几个乡亲谈论事情。“大大您快过来看看我奶奶……”说完又匆匆返回客房。父亲和姑姑跪在炕头前默默地烧着纸钱,我们其他人依次跪在父亲和姑姑身后。奶奶出气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直至没有任何气息,大伯用手轻轻在奶奶的脸上抚摸过去,奶奶安详的合上了双眼和嘴唇。在煤油灯昏暗的光线下,一时鸦雀无声万籁俱寂。我意识到奶奶这是要永远的离开我们了,不禁喉咙哽咽,泪水模糊。

“全娃,哭喒……”?

我们姐弟五人,姐、大哥岁数和我们相差较多,出门的时候我也还小。我和二哥弟弟仨,爷爷心疼二哥,奶奶心疼我,母亲心疼弟弟。父亲不要说偏心那个,对谁都不给好脸色,气头上谁犯错逮住都捶,一般尽量躲得远远的。奶奶我几乎一时半会也离不开,晚上都是奶奶把我搂在怀里才能安然入睡。唯一一次晚饭后在父母的炕上睡着了,半夜醒来还是跑回了奶奶睡觉的屋子。弟弟比我小两岁多,我想应该是不到三岁我就和奶奶一起睡了。我和奶奶平日里少不了的一件事情,就是晒毡和打毡上的土。用老家的说法我有一个“大点缺”――尿床,奶奶一晚上警醒着叫我起夜,睡觉前用一个烂脸盆挖些灶火里的小灰,以备洒在毡上不慎被我尿湿的地方,这样干的快,干了以后毡上还不会留痕迹。奶奶总会把我安置在干燥的地方,自己往往就垫着烂衣服睡在被我尿湿的地方。我因此铺的是旧毡或烂毡,也不会报怨或不满,无形中觉得比二哥和弟弟矮三分。有次来了一个亲戚到我家尿床了,我非常同情理解,二哥则故意在我跟前气嘟嘟的说“家里有一个往炕上尿尿的还不够,偏偏来一个也是尿炕的。”我只有哑口无言。只是我的不争气,连累的奶奶也因为我受气受苦。每天太阳出来把毡搭在院子里凉晒,傍晚,奶奶一手抓着毡的一角,一手拿着扫帚,我双手抓着毡的另一角,奶奶拿着扫帚左右开弓,打扫抖落毡上的灰尘。有时候我力气小抓不牢毡会掉地上,只得重新捡起奶奶又继续打扫,往往反复很多次。这样的事情除了奶奶,母亲偶尔为之,我虽然小,根本不指望别人来替我做,从而我很小就知道主动来承担自己的责任。

大哥在马店念书的时候,住校期间买了一个绿色的塑料小手电,寒假的时候带到家里,这是记忆中我们最早的一款家用电器。这个手电很好看,我和二哥、弟弟都非常的稀罕、非常喜欢,谁都想晚上睡觉的时候拿着去。公平起见,一人一晚上。我一旦拿上这个手电,晚上再不用奶奶操心,也知道自己起夜;不用奶奶壮胆,从炕上到地下去的时候也不会害怕,非常快慰。有一个晚上轮到我拿手电,半夜里梦见二哥进来,从我的枕头下面把手电抢跑了。我翻身下炕去追,二哥终究比我大,跑的比我快,没追上。我气得躺倒在院子里,又蹬腿又甩胳膊,捶胸顿足,失声痛哭。

“全娃,哭喒,没魇住么?”

我的哭声惊醒了奶奶,奶奶的呼唤又叫醒了梦中的我。我赶紧一摸枕头下面――手电还在。定定的把做的梦回想了一遍,到如今印在脑海。随后又在奶奶轻轻拍打身子的舒缓节奏中继续进入梦乡。

奶奶是旧社会过来的普通妇女,未能摆脱缠足裹脚的痛苦遭遇,走路惦着一双小脚,极不方便。奶奶的脚经常不痛就痒,没有一天让奶奶消停过, 总得隔三差五绽开缠在腿脚上的长长黑布带,清理收拾一番,才好受点。 我从而得以亲眼目睹并知道奶奶的脚是一双怎样的脚。有感于此,在初三第一学期, 我曾经写过一篇题目为《奶奶的脚》的作文,贴在班上的学习园地,在文中把奶奶裹脚带来的痛苦进行了详尽的描述,把裹脚对人的摧残进行了痛恨的控诉。

因为奶奶惦着一双小脚,走远路都是问题,去我们十里开外的元家沟转一趟娘娘成了奢望。受几位舅爷的邀请,也为了却奶奶有生之年的这一愿望,大概在我六七岁的一个冬天,舅爷家里有人来接,我们家里安排人送,给架子车放置了被辱,拉着奶奶去转娘娘。我一度成为奶奶此行的困扰,把我带上吧,假如到舅爷家出现尿床情况,让奶奶也会感到脸上无光;不带吧,我和家里的其他人晚上一起不睡,奶奶不忍心看着我哭哭啼啼的。幸好姑姑也在元家沟,姑姑是除了奶奶唯一一个愿意让搂着我睡觉的人,姑姑从不因为我尿床而嫌弃,让我觉得很亲近。姑姑来的时候给我们带一种菱形状叫“棋颗”好吃的东西,味道和家里猪油酥酥差不多。我爱去姑姑家,姑姑很疼我,会给我做好吃的,在姑姑家我也愿意留宿。姑姑对奶奶很孝顺,经常来看望奶奶。

就这样奶奶把我也带上了。记忆中奶奶只回过这一次娘家。我们和元家沟隔座大山,架子车需要绕行,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绕了很远很远,有的地方长时间人迹罕至,背棱雪很厚,“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。”感觉苍茫的天地间就只我们一行人。按照老家的风俗,赶过年奶奶又必须得返回来。回来的时候下着浓霜,地上结成冰溜子。我来去和奶奶捂着被子坐在一起,充满着幸福和好奇。现在回想一路风雪交加,严寒凛冽,锄挖锹铲,才能顺利通行,奶奶这一趟娘娘转得何其艰难。

我慢慢长大,翅膀硬了,对奶奶的依恋不再那么强烈。奶奶日益苍老,身体每况愈下,一直吃药打针不见起色。在姐出门六七年以后,大哥也毕业分配工作。一斤羊毛的价格接近两位数,家里硬实力显著提升,主要的生产运输工具架子车的滚子从“轻便”换成了“加重”,还有了缝纫机、收音机等高档东西。一九八八年的春节,大哥放假回家,乘此机会,我们弟兄用架子车拉上奶奶去县里的大医院做检查。之后在县城的堂姑家休息,县城的堂姑家已经有了电视,正好我们去的那天电视滚动播放着连续剧《龙年》。

奶奶生肖属龙,最终生命永远定格在一九八八龙年的三月二十六日,享年七十余岁。人上七十古来稀!但我总觉得奶奶离开我们太早太匆匆。奶奶虽然离开了我们,奶奶的音容总会浮现在我的眼前:“把个到全娃饿着、把个到全娃冻着、把个到全娃疼着、把个到全娃馋着、把个到全娃姆当(可怜)着……”

记得小时候我总对着奶奶爱说“奶奶,我长大了考大学呢,考上大学了给你买洋糖呢……”到了我能买洋糖的时候,奶奶却吃不到了,只能每年回老家在奶奶的坟前烧点纸钱,寄托哀思。

来源:陇上芳草地、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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